星期三, 三月 27, 2013

孽緣

跟實驗動物似乎存有一段孽緣,揮不去也逃不掉。

唸生命科學系時,動手接觸動物的機會並不多。印象中只有兩門課,帶來一點震撼教育。

大一必修的普通生物學,有幾堂課需要親手結束動物的生命。使用二氧化碳窒息法來結束大鼠的生命,沒有親自結束其生命,所以感覺還好。

但印象深刻的是一堂利用青蛙進行解剖的課程。高中時也曾做過類似的實驗,但使用麻醉法,青蛙不會掙扎。

然而第一次聽到脊髓穿刺法,簡直傻眼。捉著青蛙在手上,然後一針刺入脊髓,讓它掙扎一陣後,結束生命。如果熟練倒沒關係,一針斃命,但不熟練就必須不斷嘗試,眼看青蛙痛苦掙扎,而自己卻仍然要繼續嘗試,真是人生一大殘忍的痛苦。

可笑的是,同組的組員也不敢動手,於是兩個人坐在哪裡看著可愛的青蛙,直到助教發現並給予協助,實驗才有辦法進行。

大三時選修的動物生理學實驗,是印象最深刻的課程。除了作業壓力特別大外,最主要就是大部分課程都是用老鼠進行實驗。

幸運的是同組的組員對動物非常熱情,而自己只要在一旁觀看,偶爾遞個剪刀鑷子就可以。組員也不嫌棄,因為這讓他們增加實務經驗。始終無法明白那些興奮的結束動物生命的人。

來到研究所,以為從此跟動物斷絕關係,可惜事與願違。進行疫苗與免疫實驗的實驗室,跟老鼠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於是,硬著頭皮,唯有頂著上。

話說,那是一項工作,以進行工作的態度去完成並不難,但是心裡的壓力奇大。看著小鼠從活潑好動,在自己手中斷絕呼吸,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與可怕。

為了減輕老鼠的痛苦,即使害怕,但還是要保持絕對的果斷,最好讓其一下斃命。那種精神的折磨特別恐怖。

這只是開始,未來還有數不清的實驗。有人說做多了就會感覺好一些,也衷心希望如此,否則那種精神與生理的折磨,真的會讓人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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