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二月 28, 2011

對不起

很抱歉,此刻我不在你的身邊。

從堂姊的留言中,知道你入院,馬上衝到公共電話,給家裡打了電話。接電話的媽媽,忙著安慰說沒事了,別擔心,但語氣卻沒辦法掩飾她心中的焦慮。

這一次,是個固疾。在離開之前,就聽到你說不舒服,但卻不肯去看醫生。對啊,你不愛看醫生,但卻在我病時第一個送我去看醫生。

要不是為了我,一星期去吃了三餐的海鮮大餐,你的固疾也許就不會突然發作。但是你甚麼都不說,也不因為自己不舒服而戒口,所以情況就持續惡化,你怎麼這麼愛逞強啊?

那天送我到機場,你還好好的。但從媽媽口中得知,原來你那天就已經非常不舒服,卻偽裝得非常好,讓我們幾乎都沒發現。回到家中,你就躺了足足一星期。

雖然你仍可以跟妹妹打鬧,但卻沒辦法提起足夠的精神。哥哥發現不對勁,送你去看醫生,結果庸醫讓你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最後你去了大醫院。

醫生吩咐你,要6小時不吃東西,你卻聽成早餐可以吃,結果醫生在無可奈何的情況,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給你動了一個小小的手術,那一定非常痛,痛得錘心錘肺。

非常對不起,這一切過程,我都沒有辦法參與。

家裡念書最多的是我,所以該負起最大責任的人也應該是我。如果我多注意你一些,看到你細微的變化,硬要你在送我去機場前就去看醫生,你的情況不會如此惡化;如果我能夠陪你到醫院,聽清楚醫生怎麼說,讓你照著做,你就不會忍受不必要的椎心之痛。非常抱歉,這一切我該做的,都沒辦法在此時此刻做到。

媽媽嘴裡都是不捨,難過與擔心,但卻必須盡力的安慰我,讓我放心。如果此刻我在身邊,相信會減輕媽媽的許多負擔,但我不在。

在外生活,最怕與最不期待的就是聽到你們兩位有甚麼事情。我沒有辦法陪伴,是我不孝與任性,但你們從不責備。非常不好意思,我無法在最需要的時候,留在身邊。

請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很快的,你們的孩子會回到你們身邊,雖然可能無法給你們更好的生活,但卻能夠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陪伴在身邊,減輕你們的焦慮。

對不起,這一次我不在。

星期四, 二月 24, 2011

感恩

活到這把年紀,當然也知道很多事情無法總是如自己所願,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然而總有很多的怨氣與怒氣,是無法釋懷的。

很鄙視那些人,總在別人最需要而自己有能力協助下,帶著看你能耐我如何的眼神,拒絕幫助。

開口求人,無論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不簡單的事情,尤其是有很多事情根本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群體利益,那更是無奈的懇求,而眼看對方明明具有能力,卻不斷推拖,真的有一股想要衝向他,狠狠揍幾拳然後烙下幾句酷炫的粗口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後,爽快地離開。

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但對這些人,卻總是耿耿於懷。記得孔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因此真的需要詛咒這些人,每天都面對需要開口求人的窘境,卻不斷地被拒絕,讓他們親身體驗,那種無奈與無助。

也無法容忍那些人,無論你要求甚麼,總是說好,卻在最後一分鐘,消失得無影無蹤。既然無法給人家幸福,就不要給別人希望,給了希望再讓人失望,比起不給希望直接拒絕有更深的罪孽。

最可怕的是有些人仍可若無其事,下次見面依舊嘻皮笑臉,一幅未曾發生任何事情似的。讓你覺得自己的耿耿於懷是多麼小氣與幼稚的,只能說他們卻是高明啊!

這世界上讓人討厭的人還真不少,相反的,也有很多讓人覺得窩心的人總在需要的時候,不經意的幫你一把,然後默默地離開。

真的感恩有這些無名英雄,也感謝那些令人恨之入骨的烏龜王八蛋,因為這些就是生活的樂趣。感恩就是生活最好的座右銘。

星期日, 二月 20, 2011

‘家,是永遠的避風港’,年紀越大,經歷越多,體驗越深。

這次回家,深深體會那種家的美好。

一整天無所事事,電腦、電視、報紙、家人,一天天的過去,輕鬆、自在、無憂無慮。

吃的,喝的,穿的,都有人準備好。累了,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睡去,沒有壓力,不會驚醒,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生病了,不怕。隨時有人噓寒問暖,想幹嘛總有人幫忙;傷心難過,回到家裡,不需要說話,卻有一種奇妙的安慰,自然而然的好了,這樣的生活,是家的的專利。

那是一種幸福,一種滿足,一種安全,一種與生俱來的安心,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取代。

曾經,多麼渴望一個人的生活。當初決然離家外走,有的只是滿腦子的幻想,少的就是那種沒有家後的實際,毅然決定離去的當下,沒有太多的留戀。

直到傷心絕望,沒有依靠,只能自己偷偷躲在棉被中啜泣時;直到佳節時分大家回鄉過節,自己獨守宿舍時;直到半夜生病肚疼,卻只能獨自告訴自己忍耐到天亮時;直到聽著電話,眼淚往下直直流時,才發現家的溫暖。

以前總是期待富麗堂皇的房子,但現在深刻體認到,一個美滿的家,哪怕是家徒四壁,也很溫暖。重要的不是外在的物質,而是內在的感受。太多東西無法衡量,家就是其中之一。

寫給想家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