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八月 28, 2013

去年,今日

原本準備寫一本書,就像龍應台老師的香港筆記那樣,來紀念這個日子。雖然確定無法及時完成,唯有留待下一次,但還是值得以文紀念這一周年的日子。

猶記得去年的這一天,在兩位知己的陪同下,在桃園國際機場到別的場面。那一刻,把五年的回憶濃縮成瞬間。一幕幕的生活點滴,隨著飛行距離一點點的抽離。

不到兩個小時,已經身處異地。繁華的香港赤鱲角國際機場,人群與喧嘩持續不斷,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上一個地方的回憶,或許只能留給以後的回憶錄,馬上積極投入這個未來生活的城市。

使用機場提供的免費無線網路連絡了在香港的學妹,就搭上機場巴士直奔第一個目的地紅磡。抵達總站,再三跟司機確認後下車,卻因沒有網路無法與學妹聯繫而顯得慌張。司機大哥下了班經過,還好心的詢問了一下,這是在香港的第一個感動。

聯絡上學妹,到一位友人家中借住一個星期,然後搬入學校提供的酒店兩個星期,最後落地龍華街宿舍,此時回想起來,就如過眼雲煙一樣。

後來的後來,從嫌棄這裡的小,討厭這裡的吵,埋怨這裡的擠,以及街道的脏,到現在的習慣與享受,這是一種看不見的成長與融入。

到處亂逛,以書為導,憑書尋地,尋找與發現這個城市的一個個古蹟與感動。還有很多未知值得探索,城市的多變是短處也是魅力所在。

原來一年的記憶,濃縮起來,不過三言兩語。這只是記憶的片段,不是全部,而這本記憶的天書依然每天持續編輯。

開始創造屬於這裡的回憶,即使無法忘記過去的美好,但始終在每一個日子扎實的開拓新的腦細胞連結,為自己年輕的流浪生涯留下更多無法磨滅的片段。

去年,今天,在香港!


星期三, 八月 14, 2013

八號風球前後

鬧鐘一如往常在早上七時許響起,彷彿機械操作似的起床,窗外的寧靜一如既往。

打開手機的氣象應用程式,八號風球的標誌顯著的掛在畫面中。第一次在香港看到這個標誌,驚喜中帶有快樂。

上天恩賜的假期,浪費了會糟天譴。於是躺回床上,繼續睡一場回籠覺。

在睡夢中醒來,已近中午時分。約友人出外用餐,被一口回拒,因為她相信八號風球高掛,必定空手而歸。

科學家的精神是挑戰約定俗成的看法,於是決定獨自外出,一探這個城市在八號颱風下的面貌。

從住處外出,明顯感覺那莫名其妙的冷清,是單純雨天,還是因為八號風球的影響,無從判斷。

少了公共交通,馬路顯得寂寞,陣風迎面漂來,有種淒涼的感覺。路邊三三兩兩,稀稀落落的人們,讓這個繁華的城市顯得無精打采。

主幹街道上,大部分的商店都不營業,但餐廳卻例外,雖不可言門庭若市,卻也還算熱鬧。走進一家常去的茶餐廳,店裡安靜得有點異常,服務員忙得不可開交,生意如常。

此時電視畫面中,八號風球的標誌被三號風球取代,假期正式結束,時間在下午兩點前。根據香港勞工處的條例,八號颱風在下班時間三個小時前結束,必須上班。

從餐廳走出來,馬路開始逐漸繁忙。車子,巴士不知突然從哪裡冒了出來,開始占據馬路。

街的轉角,交通燈前,看見撐著的雨傘的長龍,以為那是準備過馬路的人群,走近才發現那是等小巴的人們。人群也在此刻從莫名的地方蜂擁而出。

一路走去,每個小巴車站前,都是滿滿,長長的的人群。從宣布解除八號風球警報到人滿為患,不過短短三十分鐘時間,香港果然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城市。

八號風球前後的香港。

星期四, 八月 01, 2013

大師風範

大師,不僅是她的學問,更因為其為人處事的態度。

參加一門愛滋病病毒學的暑期課程,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諾貝爾得主,收獲豐盛。

她是法國籍的病毒學家--法蘭索瓦斯。巴爾。西諾西,因在1983年發現第一個發現愛滋病病毒而在2008年獲得諾貝爾醫學生理獎。

與大師的合照(注:大時非常親切,來者不拒)


這門課的其中一堂課請她娓娓道來發現愛滋病病毒的過程。她回憶自己在剛上大學時,因為對未來覺得迷茫,所以常常曠課。最後,自己的爭取到一個在反轉錄病毒實驗室實習機會後,發現自己喜歡做實驗而發憤圖強上研究所。

除了科學研究,她也積極參與防範愛滋病的工作,協助訓練醫護人員有關愛滋病的知識,越南、柬埔寨與非洲都可以見到她的身影。

跟她一起用餐時,聽她講述自己在越南與柬埔寨協助訓練愛滋病防範的經驗。她說,越南的教育情況比較好,醫務人員訓練較好,但也因此有一種高傲的心態;反觀相較下較落後的柬埔寨,醫務人員素雖然質參差不齊,但勝在好學,因此多年下來,柬埔寨在防範愛滋病漫延的成就較越南好很多,虛心是成功的重要因素。

她認為防範愛滋病蔓延最重要的步驟在於檢測,越早發現對感染者越有好處。研究顯示如果能夠在剛染的初期就給與投藥治療,這些愛滋病病毒感染者的壽命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但若在感染的後期才給予治療,則增加患成愛滋病的機會。

但由於社會的歧視,為檢測設下一道無形的障礙。很多人怕檢測,因為即使為陰性,被他人知道自己進行愛滋病檢測還是會有很大的壓力。高危險族群更因為害怕感染愛滋病病毒而被其他人歧視進而對檢測避而遠之。

因此,她強調教育的重要性。唯有透過教育,才有辦法解除大眾對愛滋病的誤解與歧視。當歧視與誤解這道無形的壓力被解除後,才有辦法透過大量篩檢及早發現感染者並寄予適當的治療,減少病毒的傳播(注:研究顯示,接手治療的愛滋病病毒感染者傳染病毒給他人的能力接近零)。

她提及一些與病患接觸的經驗,是她三十年來堅持做研究的動力。她分享,早年有一位女性工作者到她的中心進行愛滋病檢測,當時該性工作者已經奄奄一息,發病成愛滋病。檢測的結果果然為陽性,且早年無藥可醫,所以該性工作者頂多只剩下幾個月的壽命。

該性工作者得知結果後,拒絕離開中心,工作人員唯有打電話連絡她。透過了解後才知道,如果該性工作者把檢驗結果送回去,那些人口分子會直接把她殺了,因為害怕被殺害,所以她唯有拒絕離開。為了讓該性工作者有尊嚴的離開,她決定美化檢測報告,讓該性工作者可以回去安全的度過自己最後的人生。

類似的故事,在她的經歷中看過太多,但並沒有讓她因此麻木,反而增加她前進的動力。她提醒研究人員,當你被失落無奈時,去看看病患,他們就是你堅持的動力。

她也提及,獲得諾貝爾獎後,很多人來信詢問成為諾爾獎得主的秘方,而她的答案是,想都別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自然會獲得成就感,而這種喜悅,比起獲得諾貝爾獎更為重要。

有幸與大師相處一個星期,學習大師風範,人生一大樂事。